4月25日、26日,威爾第經典歌劇《茶花女》即將在石景山區文化中心上演。
這一次,中央歌劇院副院長、著名女高音歌唱家么紅不僅將在舞臺上演繹薇奧萊塔這一角色,還首次擔任導演,為觀眾呈現她心中的《茶花女》。
導演么紅
身份轉變
從么紅到么導感到“很忐忑”
對么紅來說,擔綱導演是一次機緣巧合的嘗試。去年底,有朋友邀請么紅做一臺音樂會,“我是做歌劇的,于是把最初的音樂會一點點演變成了歌劇。”當最終的演出地點選定了石景山區文化中心時,12米寬、17米縱深的舞臺,讓么紅意識到,這不是一次簡單的嘗試,她要在一個大舞臺上真正導演一出歌劇了。
“所有人都叫我‘么導’,這兩個字像突然壓下來的擔子,讓我感到‘很忐忑’。”么紅說,“如果你是一個演員,那么只需要考慮演唱的問題;如果你是導演,那就要考慮這部戲最終呈現出來是什么樣子。”在么紅看來,導演不僅僅是給演員導戲那么簡單,“導演最大的難題是你要表達什么、想傳達的審美價值和深刻內涵又是什么。”
選擇《茶花女》作為導演處女作,么紅稱自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作為新中國成立后引進的首部西洋歌劇,《茶花女》承載著幾代人關于浪漫與悲劇的集體記憶。“我想做的第一部戲首先要有觀眾基礎,《茶花女》正好是這樣一部劇——威爾第的音樂非常經典,觀眾對劇中的情節也耳熟能詳。”
觀眾走進劇場的期待,早已超越對經典情節和音樂的單純懷舊。“通過這部戲,我想表達愛和人生的美好。”么紅說,女主角薇奧萊塔的一生都是在追求愛情和美好,“無論是什么年代,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都是無可厚非的。這樣的女孩子,在花一樣的年紀追求愛情,不應該嗎?這也是薇奧萊塔能夠深深打動人心的原因。”
么紅認為,《茶花女》有強烈的現實意義,“盡管我們現在的物質條件這么豐富,但很多年輕人卻因害怕受傷而不敢敞開心扉去談愛情,總是計算愛情的成本,這種‘會計式情感’讓我有些看不懂。愛情不是算賬,而是精神需求,不能用錢來衡量的。”在么紅看來,做一名文藝工作者特別幸運,能有宣泄和表達的渠道,“觀眾其實更需要表達和宣泄,這就是藝術的高明之處,最終目的是要替觀眾去傳達他們想說的話。”
輕量化呈現
讓歌劇走出殿堂走進大眾生活
歌劇被稱為“藝術皇冠上的明珠”,但提到歌劇,人們往往會跟復雜奢華的制作和巨大的成本聯系到一起,不免讓人產生距離感。么紅認為,要讓更多的現代人接觸并愛上歌劇,僅靠大劇場演出的方式是遠遠不夠的,“歌劇應該走進大眾生活”。
此次《茶花女》的演出,么紅身體力行推動歌劇的“輕量化”呈現,《茶花女》的全本歌劇中大概有十余個角色和一些群眾演員。么紅將演員陣容精簡至6人,3位主要演員分別演繹男主角阿爾弗萊德和女主角薇奧萊塔,以及阿爾弗萊德的父親阿芒,另外3位演員分別是男中音、男高音、女高音各一位,以一人分飾幾角的方式演繹其他角色,這種精簡的處理方式不僅降低了成本,更催生出令人驚喜的化學反應。
在舞臺設計方面,么紅也摒棄了繁復的實景,采用模塊化裝置。舞臺上的金屬框架通過機械升降可瞬間轉換場景。“這個大框既是鏡子,也是門,可以把舞臺分割成內外兩個空間。”么紅展示著舞臺模型,“輕量化不是簡單,更不能簡陋,而是讓觀眾的想象力參與創作。”
么紅表示,歌劇是一個欣賞門檻比較高的藝術,要讓大眾更容易接受才能讓更多的人愛上這門藝術,“我在嘗試著用更加輕量化的演出方式來呈現歌劇,傳統歌劇的呈現方式應該是多樣的。”
傳承發展
給年輕人搭臺為歌劇未來播種
“我演了34年歌劇,現在要給年輕人搭臺。”站在排練廳,么紅的目光掃過正在排練的青年演員,她希望用小劇場歌劇讓年輕演員獲得更多上臺的機會。
作為中央歌劇院副院長,么紅常常鼓勵青年演員通過網絡打造自己的個人品牌,“歌劇界如果能多出一些流量明星當然是好事。流量明星不是洪水猛獸,舞臺需要德藝雙馨的榜樣。”么紅說。
談及如何吸引更多的年輕人愛上歌劇,么紅認為:“我們處在網絡時代,要用年輕人喜歡的方式吸引他們,用更多的游戲思維去創作。”近年來,她除了一直關注國內外前沿的歌劇表演之外,還潛心研究話劇、戲曲等兄弟藝術的呈現方式和推廣模式,她甚至不排斥將年輕人喜歡的演唱會的舞臺呈現方式和互動方式拿到歌劇舞臺上,“舞臺藝術是相通的,我們可以用不同的呈現方式給觀眾帶來新鮮的體驗。”
對于歌劇的未來,么紅認為,一方面,歌劇要保持好藝術水準,但另一方面也要跟這個時代有更多勾連。“現在國家對演藝新空間非常重視,如果真的能夠在這些演藝新空間推出更多的小劇場歌劇,不僅能讓更多青年歌劇人才有施展的空間,也能讓歌劇藝術成為大眾的生活方式,還能讓大家有更多新的文化消費體驗,一舉多得。”文/本報記者 田婉婷 統籌/滿羿 攝影/本報記者 李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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